助人者有時會因為某些期待,而受到角色的羈絆。
Ram Dass和German(1985:28)曾說:「你越將自己視為一位【治療師】,對於被視為【案主】的人,則會有更大的壓力。」(引自王文秀、李沁芬、謝淑敏、彭一芳(合譯)(2003)
有時候會對某些形象角色有種期待,好像我們就應該做「想像中治療師」會做的那樣,溫柔傾聽,無條件的接納,不太能有自己的反應和情緒;當我們對於治療師形象有所期待的時候,我們也會不自覺地要求對面的個案也這麼做,「他必須要像一名個案」,他需要提出他的困擾,他不能夠頭腦空空的來。
我們陷入了「治療師與個案」的想像關係。
那樣,治療就不是真實的,而是假扮的,我們在假扮想像中的治療師,而對面在假扮想像中的個案!
使用榮格學派Jung的說法,如果我們夠覺察自己的陰影面,我們就不會意圖使別人,也要進入我們想像中的陰影世界。
也就是說,我們明明在治療個案的時候,在個案訴說的言語當中看到自己的害怕、但我們卻假裝不怕,然後建議個案;或是我們明明沒有辦法改變個案,卻幻想要改變全世界。
這種現象,在新手心理師時最為常見。
治療師好像要無所不能、不會遇到困擾,當個案求助於你的時候,你要能講出一番大道理;當個案質疑你的時候,你要展現出自己真的很有能力;當個案對你失望的時候,好像你要努力獲得他的信任,你要表現出真的能夠幫助他,身為治療師的你,好像不能夠讓個案失望一樣。
但是,其實真正的治療師沒有那麼神,治療師其實就是個人而已,治療師能夠幫助個案的部分,是讓個案能夠更認識自己;個案遇到困擾時,能陪他一起看到現在的處境,治療師就是這樣而已。